喜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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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散文0401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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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老香樟的风景里,叠印着我少年时光一张难忘的照片。
  那年夏天,我和两个同学被选拔到邵阳市里参加作文竞赛。初进邵阳,领队的龙老师为了犒赏三个乡下孩子,特意带我们去逛青龙桥。在青龙桥,我一下子就被那棵香樟树给吸引住了。树有几米高,三个大杈朝着不同方向,亭亭如盖。龙老师见我们很喜欢这棵树,便以此作背景,用随身携带的老式相机为我们拍照留念。
  我们又随龙老师参观了香樟树附近的水府庙。水府庙矗立于资水与邵水河汇合处,与青龙桥遥望。记得那时的水府庙,八角翘檐上,绘饰彩凤振翅欲飞,各色人物画栩栩如生。“宝庆府”是宋理宗时候才有的称呼,写在那老城墙上,历经光阴。老城墙垒墙的巨石,据说是以桐油、糯米汁混合砂浆勾缝的,条条纹理如同古城的巨大皱纹,记录着历史沧桑。
  老香樟、青龙桥、水府庙、老城墙……构筑起少年时我心中的“宝庆府”模样。长大后能进“宝庆府”,也成为那时候我的一个梦想。
  我的老家在旧称“宝庆北路”的山旮旯里。爷爷年轻时做过挑夫,挑山货进城,又捎些百货回来。父亲则为当年的宝庆纸厂用板车拖过麦秆。爷爷和父亲常对我说,好好攒劲读书,将来进宝庆府,做个城里人。之后的岁月里,我于高考场上拼搏,三尺讲台耕耘,几次选调,虽经曲折,却一步步向着“宝庆府”靠拢。眼见青龙桥、水府庙、老城墙,特别是那棵老香樟的影子愈来愈近……
  这一年,竟然成了“宝庆府”里的“上班族”。那时我供职于一份内部资料性报纸,报纸在市内江北印刷,一周在此审稿三次。每次审稿结束,我就会拖着疲惫的步子,踏着夕阳,沿老城墙边的资江散步,感受古城晚照,眼前浮现出那棵老香樟树的身影……
  终于挤进江北附近安家,在古城大屋檐下营一个小巢,算是完成几代人“进宝庆府,做城里人”的夙愿。于是,生活的节拍慢慢地变换着。在对古城的寻觅与追赶中,我不断地与这座城相融。
  周末或节假日,我必定出门走走。也不走远,就在城里。譬如到新建的步行街去。步行街在东风路人民广场附近,人气颇旺,街对面的巷里,有一家馄饨店每天排着长队。有时也去几经改造的沿江路,看着江边一级一级石磴,恍惚看见当年从古城漂向汉口的毛板船的背影。更多的时候,则是踱进“宝隆和”吃一碗米粉……
  因为自己后来所从事的文史工作,我常去的地点中又增加了红旗路上的湘中图书城、流传着“井水当酒卖”故事的曹婆井、双清公园里明朝大臣顾璘题名的“砥石矶”……当然,老香樟、青龙桥、水府庙、老城墙等还是必去的。古城仿佛一位慈蔼的老人,温情地注视着我在城中穿梭来往。
  日子如流水般流淌。在那一页页翻过的时光中,我分明听见城外新修机场的引擎轰鸣,开发区建筑工地的咚咚钝响,洒水车为行道花喷水时的音乐……
  在古城我还结交到众多朋友,有专攻竹刻的,有研究太极文化的,有在西湖桥下自演自唱京剧的……闲步桂霭桐荫,与友人们共话城市建设,追忆古城风物,畅谈今日生活。回到家中,拧开自来水龙头,新引的泉水清亮甘洌,胸中顿生与古城水乳交融之感,灵感也如泉水般涌来,于是打开电脑,一篇酝酿已久的关于古城的文章自键盘流淌而出。
  那天,忽然接到一个电话,竟是当年在香樟树下给我们拍照的龙老师。现在他常住深圳,这次特意回家乡来看看。我作为“家里人”,当即表示一定陪他在这里吃吃、走走。吃,当然少不了古城的特色菜“猪血丸子”“三合汤”;走呢,首选地就是青龙桥、水府庙、老城墙等几个最有象征意义的点,当然,还少不了那棵老香樟树。
  最后,尽管腿脚不便,龙老师还是坚持要增加两个点——爱莲文化广场和火车南站。
  记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,我坐火车去娄底读书,乘车地是现在的货运北站。绿皮慢车到娄底要哐当哐当五六个小时。如今,新修的火车南站已有了高铁,去长沙不到两个钟头。在车站广场,我陪着龙老师四处走动,在“睁眼看世界”的老乡魏源雕像下流连。龙老师又提出来,叫上在古城工作的几位学生一起聚一下。商量来商量去,我们定在了青龙桥头的一家餐馆。饭后,又在那棵老香樟下合了影。
  原来,龙老师也没有忘记当年给我们拍照的事。我在心里说:老师,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起,我已种下一个心愿,要像那棵老香樟一样,永远热爱和守护着这座古城。

草木味道

屈绍龙《人民日报》(年04月05日第08版)早春,清晨不冷不暖。风很大,到处树颤花摇,连草也迎风舞动起来。屋外的绿地上,能挡风的只有一行榆树和栗子树,但它们嫩叶尚未长出,只能听凭风长驱直入,摇动了这一方春色。
  农舍后面的斜坡上覆盖着茂密的柏树林,两侧的花园和草地上还长了些榆树。农舍的正前方,一条小溪蜿蜒流过,像是为草地镶了一条银边。跨过小溪,前面又是一片柏树林场,墨绿色的枝叶就挂在水面上方。白嘴鸦多在树上筑巢,春天的时候,这片深谷里到处回响着它们嘎嘎的鸣叫声。
  小树林与周围的草地之间有一道堤垄,垄上满是野生的紫罗兰,这种花没有香味,盛开时花瓣又宽又大,几乎能与三色堇媲美。还有酢浆草,花开时白茫茫一片,长达数周。这些花开在有些地方是银白色,在有些地方则呈淡紫色。野花通常如此,生长地点各异,颜色也各有不同。
  在靠近水源的地方,也有各色植物相互竞艳。莎草抽出三棱形的花茎,狭长的叶子上有一道道的棱纹,深色花穗高高挺立,布满了浅*的花粉;水杨梅沿着地面匍匐,花茎细长,枝蔓攀爬得整条沟渠都是,到了秋天就长满带软刺的小绒球;薄荷散发着强烈而独特的气味,绝不会被认错;苦苣菜的花儿颜色洁白,偶尔夹杂一丝淡淡的*颜色,这是蜜蜂钟情造访的花儿。
  每周我都会来到小溪旁边,坐在白杨树下欣赏风景。路旁的牛蒡叶子逐渐舒展开来,花儿也竞相绽放。蒲公英、白屈菜、金盏花和忍冬的花开成了一片金*色的花海,简直占尽了春色。紧紧簇拥着它们的还有些紫色的连钱草、红色的野荨麻和雏菊。黑刺李、马栗树和山楂树也相继吐蕊开花,而整片草地因为长满了毛茛而变得一片金*。
  溪水流淌,如往日般清澈甘甜。下游的拐弯处长满了茂密的莎草,柔嫩的蒲草则占据了上游,一副此地非我莫属的神气。水面四周还能看到野山鸡和田鼠出没,不过水中却没有鱼儿的踪影。我的正前方,朝南的方向则是一片空旷的草场和宽广的麦田,温暖和煦的风不时吹来一团团的白云,草场和麦田明暗交错,时而被阳光普照,时而被云影笼罩。
  淙淙流水蜿蜒穿过草地,朝我的方向奔来。溪水微颤,似乎随时都会漫过溪岸。水流平缓处波澜不兴、闪着微光,如同打磨抛光的明镜,唯有柳树的倒影投在水面,微风骤起,荡起粼粼波纹。
  视线越过长满谷物的绿色斜坡,可以看见轻薄的雾气在远处林间缭绕,群山若隐若现。白杨树娇嫩的新叶色泽浅淡发白,尚不能像大片叶子那样哗啦啦作响,只在风中发出微弱的沙沙声。马栗树的枝叶无力地垂下了头,宽大的绿叶一时无力遮挡阳光。依稀看见远处路上零星散布着白色的斑点,那是黑刺李树丛凋零的花瓣。
  有个角落里长满了山茱萸。山茱萸夏季开花,赏心悦目,秋天则挂满深红色的浆果。霜冻过后,有些叶子的边缘会变卷翘,颜色也会变成深红色。这里还有两三片绣球花树丛,它们在六月开满白花。这种野生绣球花不像公园里培育的那样呈雪球状,而是呈扁平的环形,外圈的小花最为洁白,靠近中心的部位则略显淡绿,惹人怜爱。
  端详着,想象着——到了夏天,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,粗糙的墙、茅草屋顶、爬满常春藤的窗户定会镀上迷人的光辉。灰蓝色的炊烟从高高的榆树旁边袅袅升起,园子里树影婆娑,开满了五彩缤纷的鲜花。

打碗花的清晨

来源:中国艺术报 

 郭宗忠
  年04月07日08:18我听从内心的钟鸣,起床,不知不觉走向心中的原野,秘境边上的打碗花还在睡梦里。两棵把着门的枫树,枝叶上垂着露滴,我小心翼翼地不惊动它们。通往秘境的小路一天一个样,昨天来时和今天早晨又有不同的变化。火炬树的小苗好像一夜雨后,突然冒出来一大片,新生的小苗和叶子嫩嫩的,新的生命无时无刻不在创造生命的奇迹,这就是自然永恒存在的奥秘吧!马兰的草叶低伏在了小径上。走过时,露水打湿了鞋子。我发现,马兰叶子低伏下来,是因为露水压弯了叶子,等太阳照临,叶子又会支棱起来,让小径蜿蜒的路径有了不被掩藏的清亮。不过,打碗花的蔓藤还是爬过了小径对面,也许它要和对面的打碗花去握一下手,是去聊聊家常,还是夜里发生了什么事,只有雨水或者星星们知道。最早叫的喜鹊,从这棵树又飞到另一棵树上,明天早晨它在哪里鸣叫,又飞到了哪里,谁也不会知晓。不过,今天清晨,喜鹊的叫声是只有今天才有的独特的叫声,它的心境,它的快乐还有期待都写在叫声中。打碗花在草坡上一片接着一片,这有些意外。春天有些干旱,有时候雨水一阵,太阳照了一天,湿润的大地又会干旱,所以草坡上的二月兰长得并不好,紫色的小花碎密,但不艳丽和饱满。园丁费了大劲,将水管拉了过来,开始放水浇地。这个秘境隐藏在栅栏之中,很少有人来临,园丁也就顾不上。他要去栅栏外浇灌很多人来欣赏的花田,那里的每一朵花都在园丁的照看里。也许太忙,一整个春天园丁都忘了给水管换换地方,水就朝着低处流淌了下来。洼地上的草有了水立马有了精神,二月兰好像是铺展开来,这里也成了打碗花的天地。打碗花天亮后花束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打开,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叫醒了我们去上学,走到学校还是睡眼朦胧,揉搓着眼睛,就是睁不开。打碗花也是这样,光线很强了,布谷鸟也在一阵阵地催叫着,它们什么也不管,只是睡足了,再慢慢舒展腰肢,一点一点等待花开的过程时,我曾经读完了一本书的一个章节。打碗花不是慢慢舒展,而是等一会儿激灵一下,你发现,打碗花是一下一下弹开的。即使清晨没有微风,打碗花的花蒂也是一动一动的,你难以捕捉它们弹拨的美妙瞬间,不过,你会为你的发现感觉有了收获。打碗花如此不急不躁,按照自己的内心开放的过程,会让你感到神奇与美妙。一个多小时的等待,仿佛它们转眼之间奔放地开遍了水洼处的草地。也许正因为这打碗花有着分娩一样的艰难,你会越看越喜欢。打碗花艳丽的红,粉红,紫红,还有偶尔看见的白色,它们不张扬,低低地伏在草地上,爬上任何草的叶尖。它们藤蔓上一层接一层的小小的花蕾,是一个个绿色的颗粒。打碗花在春花凋谢以后开放,人们在欣赏了千奇百怪的春花之后,审美疲劳,对暮春初夏的打碗花也就很少注意和欣赏。打碗花不择地方,一个墙角,一片草地,栅栏边,芦苇间,都能见它的身影。也许它太小,或者司空见惯,人们也就忽视了它们的存在。不过,它们不管这些,依然开自己的花,悄无声息地占领着富饶或是贫瘠的土地。水洼地的打碗花开成了一片花海,我每天被它们诱惑,第一个来到这里,观察与欣赏,享受它们清芬的微香,在清晨凉爽的空气里让人有种迷醉的感觉。待进入夏天,北方的雨水也开始充足起来,那片被水灌足的洼地里的打碗花灿烂地开了一两个月的光景之后,也暂时进入了休眠状态。这时候,坡地上的打碗花,被雨灌足了水分。打碗花从零星的一两朵好像一夜间突袭了整个草坡,高高低低的,在草坡上有合唱有独唱,有协奏曲,它们等待得太久,因而紧紧抓住几场雨水,要让它们的生命和歌有了奔放的嘹亮。我每天清晨来到这里,生怕落下了每一朵花,每一朵花都是不相同的,花的裙幅和花蕊、颜色和气味,它们高低错落,在每一天里有着不同的美。有的几朵花就组成了一束花,有的一小片花就是一个花篮。即使亲爱的人在身边,你也舍不得采摘下来倾情相送。也许只有在大地上才有它们的美,一旦离开大地,美就会散失了,爱也会干枯。所以,你会珍爱它们开花的每一个瞬间,珍惜它们从开放到凋谢的过程。你会把它们凋谢得像褶皱裙裾的花束放在手心里疼爱。它们一个春天的等待和开放,一生的光彩,给予你的一个个清新美丽的清晨,会让你充满发自肺腑的感恩。遍地的打碗花会开到暮秋,也许会开到霜降的时候。等过一段,休整期已过,洼地里的打碗花又会长出新的藤蔓,开出一茬新的打碗花,生命在大地上轮回,它们稍息片刻,又会灿如星辰,然后坡地上的打碗花也会稍息片刻,又会占领了草坡以外的领地,又是一片明亮的光阴,不期而遇的花开的美好清晨。

寒食帖

来源:中国社会报 

 厚圃
  年04月07日06:52三年前,小女将去海外留学,我特意在清明节带她回趟潮汕老家,扫墓祭祖,既是向先人辞别,也是想让她知道,不管走到哪里,她的根都在这片土地上。再说了,也正好通过此次的祭奠,学习如何面对传统文化中避讳的死亡,明白人之生而自然,死也自然,这生死聚散,乃宇宙之恒定。潮汕人管上坟扫墓叫“挂纸”,清明时叫“挂春纸”,冬至时叫“挂冬纸”,如此叫法,应该跟人们拿土块将五彩纸条或纸钱压于碑顶坟身的习俗有关。记得那天并没有纷纷细雨如泣如诉,也没有一川烟草满城风絮,暮春的阳光带着一点热烈,我们把车开到山脚下,与从深圳过来的堂哥一家子会合,气氛轻松而又融洽。我父亲和每年都来帮忙的亲戚佳舅走在前面带路,我们十几个沿着山道边走边聊,有一阵子我竟然产生了来踏青访春的错觉。到了半山腰的墓地,佳舅摘下草帽戴上手套,拿着镰刀锄头清除一年来乱长的树枝杂草,给坟身添上新土。我拿着红绿两种颜色的油漆重描那些模糊褪色的碑文,当描到老辈人的名字时心头还是微微一颤,他们都还留存在我的记忆里,不仅没有被时间的流水卷走反而被锛琢得更加棱角分明。长眠在此的四位老人,虽然都是高寿离世也离开了我们好多年,但那种淡淡的感伤仍然难以抹去。我祖父祖母的纪念仪式省略了家乡那些烧纸、燃香、献牲、放鞭炮的环节,保持着场面的洁净与安宁。我父亲站在最前面,我们在后面排成几行。我父亲朗声喊着老辈人,就像他们还活着一样,向他们依次介绍了来看望他们的子孙,四周立即腾起一种庄严、肃穆的神圣氛围,我们随着父亲的口令向祖先三鞠躬,献上鲜花……在父亲宣布礼毕之后,那种凝重的气氛才松懈下来。之后我们便散开来,喝着水,眺望远景,日头又升高了一大截,照耀着山坡沟壑林木还有一个个隆起的坟头,来扫墓的乡亲越来越多。我们便告别了祖先,沿着原路返回,再次感受到春天万物生长、“皆清洁而明净”的美景。回去的路上,小女细细问起我们所祭奠的祖辈,关于他们的生前也关于他们的离开……这些年,大家都说扫墓不过三代,随着农村城市化已成事实,乡土中国里的家族终将分崩离析,我们看到上一辈在这个时代的夹缝中仓皇,也看到下一代在不理解中淡漠,虽然我们都知道,不管现代社会如何进步,亲情都将永远值得守护。后来,我们找了一家饭馆吃饭,父亲又专门跑去街边为小女买了点“糖葱薄饼”和“朴枳粿”。据吾邑《澄海县志》所载,清明节,潮人爱吃这两样小吃。糖葱薄饼由饼皮、馅料组成,饼皮类似裹片皮鸭的荷叶饼,软薄如纸。甜馅是用白糖和麦芽糖经过特殊加工而成的“葱糖”,上面还撒着些碎花生白芝麻,咬一口香酥甜脆美不可言。明代的《潮中杂记》中提道:“潮之葱糖,极白极松,绝无渣滓。”小时候我们常听到贩子沿街叫卖:“糖葱薄饼,有食有续,油麻粘牙香半晌”,潮汕若有知堂所提的《一岁货声》,真得将它收入。至于朴枳粿,是用朴枳树叶和果实还有大米舂成粉,搅拌后蒸制而成。关于朴枳粿的由来,还有一个传说,明末,元兵于清明前入侵潮汕平原,老百姓只好逃入山林避难,饿了就采摘朴枳叶、果籽充饥,后来就慢慢演变成蒸制朴枳粿的食俗。最近这两年,因新冠疫情,我没有回老家扫墓。不过话说回来,清明祭祖,也只是怀念先人的一种形式。“祭而丰,不如养之薄也”,与其花大钱为逝去的亲人找一方“风水宝地”,倒不如在他活着时好好孝敬他,给他生活上的照顾心灵上的慰藉。有部卡通片叫《寻梦环游记》,我看后颇有感触,它通过亡灵故事讲出了生与死的真谛,死亡并不可怕,不被人记住才可怕。亲人也一样,只要你记得他,他便活着。其实我们对死者的怀念和追忆,也是我们仍然活着的一个佐证。是人皆会死,千百年来,有多少帝王为了追求永生而着魔,最终仙丹仙药都没能留住他们的生命。既然追求肉身的永生而不能,人们便转而追求精神的不朽,在这世上,能被一代又一代的人记住并传颂着的,的确很少,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,清明祭奠,既可让我们的亲人永生,也可让我们不死,活在后人的记忆里。说清明,就不得不提到寒食。清明原本只是一个节气,春意正浓水木清华,从古画里我们可以看到,先民们爱在这个时候踏青、郊游、蹴鞠、放风筝、打秋千、插柳、射柳……因为寒食和清明离得较近,人们便把寒食和清明合在一起过,成了怀旧悼亡而又求新护生的传统节日。寒食,总会让人想起苏东坡的《寒食帖》。也不知道是过节的冷清加剧了他内心的孤单惆怅,还是生命中的不幸刺激了他的创作欲望,他先写下了两首五言诗,以“空”“寒”“破”“湿”四字道尽了自己穷愁潦倒的悲凉境况,而后又以同样的心境挥笔重抄,徐起渐快的节奏,古怪多变的字体,跌宕流转的笔锋,呐喊出一个文人积压已久的悲愤,给清明增添了一个独特、不朽的话题。

花花世界

来源:新华日报 

 周水欣
  年04月08日06:35春天在清明前后到达最盛,整个南京就像是个香气四溢的花花城。南京人的春天,仪式颇多,都跟花有关。诸如去梅花山赏梅,简直就是南京人的开春序曲。梅花盛放的那些天,南京人基本倾城而出,而梅花山也不负众望,云蒸霞蔚,色彩饱和完美。每一棵花树下,都有一堆拍花的“长枪短炮”、还有一堆姿态各异兴致勃勃的人儿。每年我也必去梅花山一趟,说是去看花,其实,也是看人。曾经觉得到处是人好烦人,但,随着世事经历渐多,才会知道“人气儿足”是多么可贵。看着争奇斗艳的花海和人海,深觉只有岁月静好,才会有欣赏花儿的人。农历二月玉兰花立枝头,一般白色玉兰先开,紫色玉兰和粉白渐变的二乔玉兰稍稍滞后。阅江楼下城墙边那一大片玉兰树是每年春天我去探春的点儿。总会一板一眼跟同去的人解释“辛夷花不是玉兰花哦”,女友好脾气地说,“你每年都跟我科普。知道啦!来,合张影!”每年都能跟同一个朋友一起看阅江楼下的玉兰花并且拍照留念,真是一件幸运的事。抬头看高大的玉兰树开花,温香暖玉。低头看,一片一片蓝色小蝴蝶翻飞,二月兰俏丽茁壮地开出花海。南京经典的二月兰欣赏地是南京理工大学。简直如武汉大学的樱花一样出名。其实,这种草本四瓣儿小蓝花到处都有,生命力强悍,贫瘠的土地上也能肆意生长,从初春一直开到暮春。季羡林老先生曾经这样描述它们,“只要有空隙的地方,都是一团紫气,间以白雾,小花开得淋漓尽致,气势非凡,紫气直冲云霄,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了……”嗯,是自得其乐的花、任性的花。3月,全城期待的是古鸡鸣寺那条路上的樱花。几场春风升温,樱花说开就开,再来几场春雨,樱花说落就落。那时遍地樱花花瓣雨,不亚于枝头繁华时的美丽。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这条百米长的樱花道,将车行道、人行道挤得水泄不通。其实,此时全城的樱花都开了,赏樱的地方绝非仅有鸡鸣寺这里,但是,人们就是要拥堵在这条古老的路上。甚至有专门的网站定时播报鸡鸣寺的樱花。例如这一年,他们这样播报:“年3月19日,鸡鸣寺路上的白色大岛樱开始飘落,粉色的染井吉野樱花却开得正盛”,“据3月27日消息,一场风雨后,鸡鸣寺路上的樱花凋谢过半,晚樱开始绽放,樱花季已近尾声”。晚樱又叫八重樱,是大团重瓣的深粉色,开在淡粉的樱花后,花枝累累坠坠,走过树下,要低头拨开一树花枝,特别美妙。在这里赏樱之后,人们会再去鸡鸣寺这座古寺里烧香祈祷一下,出来往北,可以从解放门进入玄武湖,继续春游。这条赏春的线路太美妙了,满足了各个年龄层次的人们春游的心愿。此时,雪白的梨花也一树一树地盛开了,梨花与叶子几乎同时出现,而樱花是先开花、后出叶的。浦口过江通道一出来,宽阔道路的两边间插种植梨树与紫荆。3月底参加浦口女子马拉松,沿途都是雪白梨花与艳丽紫荆花相伴。梨花盛放的时候,也正是莫愁湖海棠怒放的时光,莫愁湖因此也迎来人潮汹涌。西府海棠和垂丝海棠是最多的品种,一树一树地低着头,是西洋红胭脂粉色,娇嫩嫩的。苏轼写“一树梨花压海棠”,真的是梨树比海棠高大得多。两种树并排在一起,就像是梨花在俯视海棠呢。只理解字面意思,也是活泼泼的白描。小桃园的桃花也开得热烈,曲曲折折地沿着护城河一路南下。我常在小桃园夜跑,跑步的时候赏花觉得有点浪费。花儿这么美,就该穿着裙子,带着纱巾,化好妆,与花争奇斗艳。绣球公园真的种满了绣球花,暮春4月已开始蠢蠢欲动。有段时间,每天下班我都多走一站路,专门穿过绣球公园去看绣球花。树上的大朵白绣球、脚边边的大朵粉紫绣球已悄悄开了。5月将迎来它们的盛放期,那也预示着,初夏到来。4月颐和路的蔷薇也开了,去看花,顺便浏览一下近代建筑群,在书店坐一坐;古林公园的牡丹花在4月正是盛花期,年起,这里就是中国第三大牡丹花基地,国色天香值得打扮隆重去赴一场花之约。沿着古城墙和内秦淮河步行道行走,可以看见水边高大漂亮开着妖娆粉色花的泡桐,粉紫色的小喇叭攀着高大树枝,成串成串指向天空,词穷到只能用“美树”来形容。春天到处都是花花草草。虽然夏天也会有很多花,但春天的花不一样。春天的花,开得特别用力,特别认真。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,春花们身体力行着,要开好这个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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